2007年10月7日星期日

大学生活与我的理想

来源:潘肖尧,南开大学 ,人民网,29/09/07

经过高三地狱似的磨练,来到大学,宛如乘火车从宝鸡到成都,一下子从苦寒风高、黄沙漫漫的西北大地,跌落到绘声绘色、民丰物阜的川西平原。空荡荡的灵魂顿时被五花八门的事物塞得满满的,起初片刻,确实有一种茫然和不知所措的感觉。

   我的迷茫是有原由的。大学里实行的是双休制度,每周比高三多两天半的放假时间——高三无假期;而且,除去为数不多的几节课,从周一到周五,我们有近两天 的空闲时间。换而言之,我们一周内至少有一半课余活动时间。如何支配这庞大的课余时间,对我来说,确实是一个问题,参加社团活动,找兼职工作,泡图书馆, 到绿茵场上去翱翔——这一切于我似乎都不太合适。参加社团,觉得没多大意思;做兼职工作,太累;看书,高三看了那么多,还嫌不够啊;参加体育运动,心有余 而力不足——多年的读书生活,把我们变得手无缚鸡之力。

  于是,在我们打着呼噜、做着关于春花秋月的诞梦的时候;在我们沉湎于网络、流连忘返的时候;抑或是在我们畅游闹市、左顾右盼的时候,时间,在我们杂乱的发丝间,从我们运指如飞的双手间,从我们被深深吸引的眼球间,静静地流淌而过。

  我们等待着被拯救,然而这拯救的实施者,恰恰是我们自己。最终唤醒我们的,是我们这二十年来灌注了辛勤和汗水的理想。

   或许是钢琴馆里一支澄澈明净的宗教曲子,或许是路边衣衫蓝缕骨瘦如柴的老年乞丐的灰暗的眼神,或许是电视上一则侵我主权令人怒发上指的消息-这样的或许 太多了,使我们不胜枚举。但有一条基本事实将不会被忽略:我们的理想在刹那间全部苏醒,它嗷嗷大叫,钻进我们的每一块骨骼,每一寸肌肤,每一条经络,每一 个微小得用肉眼不能察觉的细胞,让我们热血上涌、豪情满怀。生活,因它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

  清晨,操场上有我们琅琅的诵读英语的声音;食堂前,有我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背影;图书馆里,有我们伏案苦读,磨地为坑的印记;运动场上,有我们挥洒青春,纵横腾跃的步伐。烙饼有了,小米粥有了,一切都有了。生命因充实和自信而深深的悸动。

   我不得不说,从高三到大一的觉醒,是一次实实在在的涅般。据说,众鸟在接受三昧真火洗礼时,意志不坚者变成了烧鸡、烧鸭、烧雁或者烧其他;而承受住烈火 的炙烤、坚持理想信念的,则升格做了凤凰,这便是凤凰涅般的故事。凤凰涅般,惊天动地,可歌可泣,而我们的新生,也毫不逊色。

  因为我 们站得更高,看得更远。我们的理想,不同于诸葛亮的恢复汉室,也不仅仅局限于李白杜甫们的济苍生、拯黎元,更不囿于曾国藩、李鸿章们的师夷长技以自强。我 们呼吸的,是四大洋上一刻也未曾停息的暴风;我们饮的,是全世界数不清的河流里的琼浆玉液;我们脚下踏的,是亚洲的珠穆朗玛、欧洲的阿尔卑斯、非洲的乞力 马扎罗、美洲的汗科乌马、南极洲的文森山;我们手里捧的,是长江中下游平原上的水稻,是西伯利亚的向日葵籽,是多瑙河谷里的啤酒花,是密西西比河的小麦和 巴西的咖啡豆。一句话,我们的胸怀里,装着的是整个世界。

  一个人口占世界五分之一还多的国家,没有任何理由推卸对整个世界的责任。

   我们理想的实现,或许要经过几代人的努力,到那一天我们早已不在。我们不需要青史留名,我们甘于为我们的后代披荆斩棘,甘于为他们架设路标——我们只 要,只要在我们的理想转化为现实的那一天,我们的后代指着一座座早以不可辨认的坟茔,对他们的后代说:“这,就是那些铺路者。”这样,也就够了。

  心里每时每刻都装着这个理想并为之奋斗的人,活得不可能不精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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