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还是老百姓

取自：阿兹兹阿都拉（2003），靠边站的一群（第十章），槟城消费人协会

现在是老百姓该觉醒的时候了。百姓应该对自己的命运表示关心，以及懂得表达应有的愤怒，不要再对那些赋予权利寄予厚望了；不能再靠他们作出改变了。因为他们任意背叛百姓所交付的期望和信任，使百姓们变得那么无能为力。本章反映我们为何不能再将百姓置之不理或视如敝敝屣。因为若百姓们一旦觉醒，其势力将如排山倒海；无可抵挡！

一位曾经在大都市里待了很久的年轻人说：“看来社会人士的思考能力依然有很大的发展空间，我们的社会需要的是一个文化醒觉的改革运动！”他刚回到乡下去度长假，当他向友伴们抛出这一番话时，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。此番话无法惊醒沙末叔，哈志卡力汀，色曼叔以及几位把所有时间都花在等待黄昏祈祷的人。然而，他依然要讲这番话，因为从大前年开始，至到前年、去年，他都感到非常的失望。虽然村民已经暴露在发展洪流底下许久，但是思想依然如昔，没有任何巨大的突变，有的也只是很缓慢的改变而已。

自从我国在1957年取得独立以后，在民主的制度底下，我们的社会也已经历了四位首相，10次的大选。但是百姓或社会依然像一只刚从睡梦中苏醒过来的猫，懒洋洋的没有任何气力，只有在看到屋底下有一大群老鼠在奔驰时才会突然敏捷起来。

靠边站的百姓们依然拥有愚昧的思想，尤其是住在乡下者。与宪法挂钩的社会、经济以及政治上的改变对百姓来说有如当头一棒。他们只会学习怎样去拥有自己的生活风格，偶尔跟风模仿，最明显的莫过于模仿电视、时装以及美容的时尚。

从国外回来的年轻人往往会把一些新时尚带回来，然后让社会沉沦在这种似是而非的思想文化里。

由人民代议士带领，以政治为依据的方式看来是无法减轻百姓的负担。如今的政治界已被千奇百怪的病毒生活格调所感染！仿佛资本主义者使计，在利用广大百姓的血汗、无知以及忠心为自己谋取利益。他们不曾考虑道德问题，下层经济以及他们所应肩负的责任。他们自己大声宣扬的民主已被他们尽情肆意地残踏在脚下，然后铺上一片不知是模仿什么人的民主被单。

久久回乡一次的年轻人也觉得自己有责任去分享一些想法。他向一群人说：“我读了一本名为’若百姓有权利’的书。这绝对不是梦想，因为百姓现在本来就拥有权利。好比将土地交给别人去经营的土地拥有者一般，当土地变得非常肥沃时，他竟然不知道美好的收成本来就是来自自己的土地。”年轻人继续说：“耶谷苏马佐曾写到：别忘记，现在并不是没有百姓被压迫，被凌辱。你们可知道吗？百姓是一种经常保持沉默的民族，但是他不曾忘记（一位马来领袖指出，除了马来人之外），他就有如一条笨重的巨蛇。”

年轻人的朋友从没听过这样的话，因此深深地被她的说词吸引。年轻人便继续引述耶谷的话。“由于巨蛇的身体很重，它把自己卷缩起来，静静地不动声色；但是它所有的感觉器官都是非常敏锐的，心的跳动也很强。所以，别尝试伤害它一丝一毫，更别说要经常对它加以伤害了。因为一旦它发动反击，一切将会变得不可收拾。”

年轻人的友伴们更为集精会神，他们的体内仿如有一股属于百姓的热血在流窜着。年轻人继续引述：“百姓们很有耐性，因为其心灵的觉醒深不可测，百姓只是冷眼静观站在民族舞台上的人如何为所欲为。百姓将会明了他们的领袖如何在犯错，若他们一意孤行，犯下不可原谅的错时，百姓的忍耐及宽容就会消失无疑！巨蛇会发了狂似的，盲目地将一切毁于一夜之间。”

年轻人在朋友面前一边叨着瓜子一边说道：“百姓喜欢等待，他们不喜欢鲁莽行事，他们也会判断。百姓所做的判断永远是正确的，因为他们拥有一颗高尚的心灵。由于他们耐心地在等待，所以他们也懂得寻找恰当的机会。百姓通常都能意识到隐藏的意义。”“因此，当机会来临时，百姓会发动起来，那将会是一件非常惊人的事，因为事情一发就很难收拾，如同波涛汹涌，难于平息。那将会是残暴的，难于驯服。因为这时的百姓不再容易相信，他们会变得小心翼翼！”

“因此，不要欺骗百姓！”年轻人正义坦然的喊道，“那是耶谷说的，不是我。”之后，他又读耶谷的文章：“别对百姓说谎，别在百姓面前假惺惺，别在百姓面前装傻子。百姓当然是比较喜欢傻子多于滑头。但是，企图在傻子之中装傻只会贻笑大方。百姓肯定会珍惜诚实的领袖，因为这比较适合‛纯洁的政治’。”“百姓不要再受欺骗，不要再被别人当傻子了。因为他们都不是傻子，他们都拥有智慧的头脑和一棵纯洁的心灵。”

年轻人已经发现他的友伴们对他的话越来越感兴趣了，田里的风柔柔地碰触着他们的肌肤。

“因此，百姓们继续保持沉默，他们很有耐性。尽管百姓有耐性，但也不能让他们持续受伤害，持续被欺骗以及持续被施压啊！”“百姓依然可以沉默，忍受各种无耻的行为，就好像巨蛇一般，因为他们的肚子还很饱。可是，一旦巨龙饥饿时，其动作将会带来无限的震撼，足以摧毁我们脚踏着的大地！”“因此，百姓其实也跟远古的动物一样，当它处于很饱的状态时，你怎么踩它都不会痛。”

这时，年轻的友伴们拼命点头，他们对文章的下文非常有兴趣。

“不要让百姓们挨饿，不然他们的沉默会消失，耐性将会烟消云散，智慧将会变成疯狂。百姓们不再接受任何伤害，而会开始进行疯狂报复。”“百姓寻求的是数字上的公正，这时的他们不再单纯。这项诉求是很恐怖的。”“当然所有的百姓都会祈求神明保护，拒绝恐怖事件发生；然而这事实上也是百姓本身发动的。”

年轻人越来越感到有满足感，他周围得每一个人都更为全神贯注，热血沸腾！这一直以来呈现在百姓面前的谎言、虚伪、攻击以及捏造，都可以暂时置之不理。巨大的蟒蛇依然卷缩着，保持安静，因为它还很饱。但是，一旦百姓买不到一包米；烧不到一条鱼；采不到一棵菜时，小心！小心那一直以来饱受伤痛的大蟒蛇。

所有的谎言必须停止！年轻人大声呐喊道。仿佛那也是耶谷的话。

停止一切童话故事！停止一切虚情假意！停止继续攻击！停止再玩捉迷藏游戏！百姓要的只是诚实和透明化！只有在信任与诚实复原后，信任危机才有望度过！

年轻人又继续耶谷的话：“只有诚实和勇于认错才能挽回民族的尊严。身为民族的我们早已经‘灭亡了’”“还可以做的是忏悔，恢复百姓的信心以及赎罪！‛一切罪恶’只为了改善自己，并准备接受任何辱骂。”

“这一直以来的不公平是因为有‛特权’于‛朋党’等存在。错的都已经错了，对的就必须要带到公正秤上。错的无需再报告，对的还可以做上千个报告。”“一直以来都没有公正，因为诚实的打工一族不曾得到幸福快乐。一直以来都没有公正，因为民族的财富只有几个人在分享。因此，一度静止的公正将会被苏醒的巨蛇，百姓接管！”

年轻人又再呐喊：“这是他们的灾难，属于他们的就必须由他们自己本身去经历。”“每一个明天依然在迎接我们；稻田依然青翠娇绿；百姓依然可以在半饱的状态下思考，现在还不算太迟，向那些聪明以及懂得利用机会的百姓学习吧！”

“百姓当然保持沉默，但是他们却一直在观察，一直在聆听，一直在评审当中。可是，也只有当他们吃饱后，他们才会观察、聆听和评审，饥饿的百姓只会把一切吞蚀，因为百姓永远会记得曾经有过的伤痛。”“百姓虽然是傻子，但是他们会用自己的方式寻求公正。他们在过去所受到的惩罚只有伤痛，过去的伤痛有多痛，你就可以了解所受到的惩罚有多严酷！百姓其实是很凶猛的野兽，他们的驯性隐藏在内心深处，只有自己才能看得到，那也只是在他不饥饿的时候才存在。”

别再让百姓寻求公正！

年轻人突然感觉到一阵冷意，因为他周围的友伴们都睁着冷峻的双眼！年轻人变得很坚定，他相信他们总有一天有足够的觉醒。